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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乞

时间:2014-12-04  来源:  作者:何洋  点击:

  奶奶说:“她长跪在那里,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风雨晴空”

  我见过她,在这座老城的黑色柏油马路的小巷里。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一角,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是吆喝声,遍地是街摊。无疑想大摇大摆走路是困难的。曾有一次做出租车经过此巷,不足一百米的路程足足走了二十来分钟,早知如此也应该走着回去了。这里很热闹,来自市郊区的人们以各种相似而有不同的方式做着各种买卖,大都是些中年人,他们能在这里谋生,真的很幸运,至少比她幸运!

  深秋十月,古城下了这年的第一场大雪,风风扬扬的雪一处地就成了水,像极了某位熟睡家伙的口水,任着清风肆意从街面荡起,溅你一身污水,你也不生气不得!潺潺的积水从巷子的两边缓缓流下,偶有溅起的水落在了一个破碗里,是个白底蓝边的碗,裂了一个大口,里面盛着零零碎碎的钱,一毛、两毛,偶有一块,还有几个钢币,黄的,银的、大圆的、小圆的,躲躲闪闪藏在凌乱紫色与灰黄之间。却是老了的脸,古铜色皮肤,深陷的双眼,呆滞的神色,瘦得像一把堆积多年柴火的身体弯着双膝跪在小巷的一侧,唯一见遮风挡雨的衣服是一块塑料纸,已经用的久了,根本不抵严寒,难遮酷暑。膝下有块垫子,噙满了雨水,这些就是她的所有家当。有人路过时,便伸出一双无力的手,几次之后也有些难为情,只是默默的等待好心人能打开高贵的皮包施舍些救命的稻草。当然,这个世界是有好心人的,放学回家或者走学校的孩子们会把皱皱巴巴的几毛钱飘在她的面钱。她只是冲着他们笑笑,有时能看见她没了牙齿干涸的牙床。路过几次也不曾听带她说过话,可能言论自由权也被剥夺了吧,我只是猜测而已。可现实是没有与她说过话。我承认我很想问问她在我看来所接受的不幸,但这是需要勇气的。

  我没有给过她钱。白天见了,晚上总会想她今晚在哪睡觉.

  是一个有着怎样经历的老人呢?每每听人议论但是总不会水落石出。“无依无靠的老女人”这是确定的,一个事实!

  所见过沿街乞讨的人,大多是在街头。衣着褴褛,头发蓬乱,走路东倒西歪,说话有气无力。见人就伸手去要,颤颤抖抖的手在凛冽的风中实在尴尬,小孩随便就像路人跪下竟为了几毛钱,中年男女受尽各种颜色但还是奔走在街头小巷。还有一些白发的老人们,他们也行走 是被迫无奈的,也许今年你能在古城见着他,可能明天亦或明年他已到另一个世界的街口,之前是不快乐的,受苦受难的一生又在周而复始。只要还有一点生命从在的理由,是一天,也要奔走。即使没有意义。一旦不动,就饿了肚子。

  在炎炎烈日下或凄冷的苦雨中,他们拖着沉重的包袱,远去在人间灯火阑珊中,如果不见了踪影,我想肯定比现在过得好些.

  清明时节,春雨纷纷。有过小巷,却不见了跪着不曾移动的老妇人。

  茶余饭后,我刚要准备洗碗,听见了敲门声,奶奶不急不缓打开门。不知怎的听见敲门的声音 ,我就有些紧张,看见进门的老邻居坦然了许多。

  “吃完饭,过来看看你”邻居笑着说,我奶奶笑着迎她进门.

  自从我爷爷去世之后,她经常给奶奶做伴,我心里特别感激。我洗了些桃子放在茶几,递给邻居一些。她说晚饭吃了很多吃不下,再三推辞不吃。我也不好意思......奶奶说是从家里带的,比街上买的新鲜,很甜。听奶奶这样说,她小心翼翼拿了一颗,结果忍不住就吃了好多,还说些好吃的话。

  无心听她与奶奶拉家常,我就看电视了。

  “你还记的小巷那个讨饭的老妇人么”邻居突然把一本不正经的说,我也回头来听 ,“她被城管轰走了。。。。”听到这些奶奶很惊讶!

  原来她像往常一样坐在她不容侵犯的一席之地,不料被车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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