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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怨

时间:2014-12-09  来源:  作者:张莉  点击:

   唐朝的时候我有可能是一个将军,那时候我应该拥有一个心上人,寂寞的岁月里,我应该能找到一个值得所思所想的人,那个人,在遥远的或并不遥远的长干流安或是洛阳。至于那个人是不是在想着我,这与我无关,重要的是,我可能是唐朝的将军。

  那时候有楼兰,有黄沙,有天边的绿洲,有不尽的归心和惆怅。有时候一曲断肠的乐曲,能让原本冷血的战士顿生人生如梦般的书生情感,苍茫的春天没有杨柳,满树灞桥的影子再也不见,换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渺远沙漠,夜晚走在黄沙漫天的街道上,心生惆怅也是自然,唯有一饮而尽方解一生漂泊之恨,这时候,苍茫无尽的天空下,有一曲萧笛会响起,在荒芜的废墟城墙上,一轮明月照亮大地,月光皎洁洁白如洗。

  我那时候在戍边的岁月里,总喜欢仰望着天空,望着明月,突然就想起那:“骑楼斜桥上,满楼红盈袖”的轻狂岁月,那时候宁愿为国杀敌不管不顾,离开故乡故土人,并非没有眼泪,遥望无尽繁华的京都,这荒凉的大漠简直令人发狂,只是每当思念故土的时候,总会有忧郁的箫声缭绕。我曾经离开一个人去寻找那一弯荒城之月。诚然这大唐的边关,并非只消欣赏落日的居所。当然也是无数将军抛头颅葬身黄沙之地。虽然血并不可怕,因为有葡萄酒,有玻璃似的月光、。有时候会后悔,会问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荒凉的大漠,这方圆几公里都难以寻得客栈的鬼地方,究竟比自己的家乡江南要好到哪里去呢?难道是天生不是安于命运安排的人,宁愿一生劳顿,也不愿平平安安就此一生。我或许会想当个王侯将相,或许希望边关战事不断,甚至希望一将功成万骨枯,待到功成时春风得意马蹄疾,骑马斜桥上,满楼红袖招。然后衣锦还乡青云直上仕途顺意,就此成就一段佳话。运气差点的遇到突厥来袭,浴血奋战后不幸丧命,也能得个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或许在沉默的时候想起故乡那宁静的月光,纯白如洗,一览无遗。如云似雾的城市里笼罩着一缕轻烟,仿佛水乡都被梦罩着。不曾想过战乱会绕到自己家乡,正如不曾想过从来平静的的边境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人间修罗场。该死的都会死,不该死的也会死。长安的指令总会慢上半拍,长安的粮草总是供给困难。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也从没有获得过一天的休憩时间,所拥有的仅是苍茫大漠中壮阔的落日和朝霞,如云似雾的梦一样的轻烟袅袅。

  后来我想,在唐朝的时候我应该不是一个将军,我生性怯懦,从来不知道勇敢为何物。生活中遇到不平的事,开始学会了忍让再忍让,从来不会再因为事情轻易证明什么。总是用自己特有的敏感化解一切,总把自己的真面目藏在心底,不愿将其昭示于人。从来不知勇敢为何物,唐朝的时候我不应该是一个将军,我可能是一个商人,一个市民,一个寄居在戏院的舞者,最多只是一个只知道吟风弄月的酸诗人。我不可能做任何改变世界的事,也从没想过怎样做才能改变这世界。自己内心所想的只不过是活下去,用最简单的方式。

  唐朝的是时候,我可能在江南写下,杂花生树,草长莺飞。然后和李白杜甫交错举杯言欢,那时候哪会想到,从兵为国,单是听到突厥的战马和马刀就吓得满脸苍白。那时候我不会离开江南,不会离开那个人。宁愿一生一世藏匿在软绵绵油腻腻粘糊糊的江南硬是不肯抛弃生死前往边关,那时候我可能会想,去哪里没有流水、没有家人、没有红粉。有的只是一瓢浊酒、一件大衣。有的只是一床明月。一帘落日。唐朝的时候。我很可能像现在一样,整日躲在脸庞下,整日整夜无可奈何的微笑。因为害怕受到别人欺负,因为克制一切不必要的情绪,要这样把自己变成讨所有人喜欢的人。从来就没有发泄的权利,从来就没有仗剑向君苍茫一笑的气概和能力。有的只是在春天的某已瞬间翻开内心喜欢的一本画像。幻想自己曾经是唐朝的将军。那时候我可能追随李世民开国,那时候我有可能在长安遇见公孙大娘,那时候我可能流落西域,然后成就一段和公主的爱情。又可能偷偷摘了一串葡萄又逃回长安,不知不觉间又讲一个品种引进中原,莫名其妙的被写进现在的教科书里。只是我不可能是一个英雄,不可能在玉门关下看春风飞度,看远处的杨柳从天的那一头钻进来,乘着风飞过长城。那时我只能写下软绵绵的句子,只不过为自己的纸醉金迷加一点微不足道的砝码。但我想,或许有前世,或许有那样一个人,他站在苍茫的大漠上,不再显得孤独悲伤。他看见荒城上明月高悬总会觉得人生如梦。他不一定是我,他可以是任何人。他那时会想,或许我不仅仅能写下软绵绵的诗句,不仅在仅能在烟水江南的春天看些花花草草,红红艳艳。我还能为国效力,尽显英雄本色,还能骑马云中,还能挥剑杀敌。所有英雄拥有的特质,都应该明显无疑的显示在他的血液里,那冲天的豪气一定能让整个沙漠都为之动容。

  或许正是如此,或许唐朝的时候我们都不是英雄,我们从来都只是一介书生。平凡流落在这寂寥的人间。但每个人心中总有一股豪气,这豪气让江南的烟雨熏得软弱,总要到西北大漠重新打磨一番。或许从来不为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只是为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或许不为那似哀似怨的羌笛,或许只为那历史上隽永的一个证明。

  唐朝的时候,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一定是一个将军。每当那荒城之月的乐曲响起,该忘记的总会忘记,该凝重的总会凝重,孤独的乡愁会响起,我到的老将军总会双鬓斑白泪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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