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活动
您当前的位置:励志大学 > 励志文章 > 感恩励志 > 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的爱
11
05

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的爱

  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的爱
  
  许多年前的3月26日凌晨,一个年轻男子躺在了山海关的铁轨上,一列呼啸而来的火车碾压过一个中国田园诗人的身体。那天,正好是他25岁的生日。
  
  这个男人,就是写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这个一生都匍匐在大地上,用饱含汁液的声音,呼唤粮食和蔬菜的诗人,用这种残酷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然而,这个叫查海生的孩子,他在另一个世界不会知道,在他生日的那天早晨,母亲已经在乡下的炊烟中熬好了一锅红米粥,以这样一种传统的方式在为北京的儿子默默祝福。
  
  当冰冷的铁轨上躺着一个血腥的躯体,一个母亲的心,再也经不起碾压。在生日那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这是世界上最让一个母亲心碎的事情。当一个生命从母亲的子宫奔出,这个生命,已经从母亲的子宫上升到母亲的心房里扎根了。
  
  在那个雨水淅沥的乡村三月,海子的骨灰,被送到了母亲居住的查湾村,就在门前三百多米的树林下,垒起一座土坟。
  
  从此,母亲的视线,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儿子的土坟。陪同儿子入眠的,是母亲的灵魂。在二十一年乡下的风雨声里,母亲哭她的儿子“海生”,哭瞎了双眼。“海生”是母亲在经久的岁月里,一直在她唇间不停呼唤的乳名。
  
  海生十五岁时,考上了北京大学。整个村子沸腾了,一个县城也轰动了。母亲飞快地迈动小脚,挨家挨户发送她深夜蒸好的白糕。这个儿子毕业后,在北京成了一个诗人。第一次去北京看儿子,面对儿子留那么长的头发,母亲笑咪咪的说:“海生,去剪了吧!”母亲走的那一天,这个贫困的诗人找人借了三百元钱,执意塞进了母亲的包里。母亲的那个包,装了家里的五十个鸡蛋,她在乡下为儿子养着一群小鸡。经过几天几夜的颠簸,到了北京,居然一个也没有破。母亲一直把装满鸡蛋的布包搂在怀里,因为她相信,儿子每吃下一个鸡蛋,那个叫着诗人的儿子,他苍白的脸色就会多一丝红润。
  
  儿子塞给她的那三百元钱,听说,至今还在八十多岁的母亲的怀里掖着。母亲说,等她去世以后,用儿子的这三百元钱送她上路就够了。
  
  孩子自杀后,很多人惊呼,这是一颗诗坛彗星的陨落。有人赞叹他的诗是惊雷。(感恩 www.lzdaxue.com)然而,在母亲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慧星,只有连着她心房的一个生命。更没有惊雷的声音在母亲的耳畔响起,只有一个孩子在母亲梦呓里的啼哭。
  
  一个国家,可以没有诗人。而一个母亲,根本不能失去孩子。海子,他把最疼痛的一首诗,没有写进他颂歌的土地里,却嵌进了一个母亲疼痛的血液里、心房中。
  
  所以,我总觉得,在春天来怀念这样一个诗人,其实对母亲来说,更是一种剜肉剔骨的残酷。浩瀚无际的天空,它对于广袤无垠的大地,如何表达深沉的爱意与温柔的呢喃,我认为,那是密集的、轻盈的雨水和雨丝。那么,一个孩子对于母亲,如何表达最深的爱呢?
  
  我想,答案只有一个,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的爱,再没有一个健康美好的生命,让孕育了生命的母亲更幸福的了。
  
  我认识一个朋友,当乡下的母亲每一次来到县城里,他都会谢绝所有的应酬,回到家与母亲坐在小桌旁一同吃饭。他告诉我,长大以后,母亲这么多年只轻轻靠在他肩上一次。那是他陪母亲第一次上电梯,母亲感到手足无措又微微眩晕的时候,忍不住把头靠在了儿子的肩上。那一次,他一下涌出泪水,滴落在母亲花白的头发上。
  
  朋友说,他头上的第一根白发,是母亲发现的。他睡眠不好引起的眼袋,是母亲看见的。总有一天,他会和母亲在路口松开这一辈子的手。那么再和母亲有限的时光里,就是要好好陪着母亲,好好生活着,让母亲感受到他的幸福而幸福。
  
  所以,他说,在生命里,写给母亲最好的一首诗,依然是:母亲,我好好活着,就是爱您……

  原来,母亲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独步枯凉的夜街,淋着稀疏的淫雨,落叶固执地飘零在身后,如昏暗的灯光拖长了我的影子,沉重的思绪久久不能散去。这是一个可怜又落寞的夜晚。母亲的影子若有若无地跟着我,随我沉思,随我飘浮,随我入梦。总认为时间的推移会让一些事情淡忘,但是,在母亲去世9年后的今天,她的音容笑貌倒越发清晰,入脑入髓的情感是不可能忘怀的,秋风吹走的是尘埃,秋雨滋润的是心田,原来,母亲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面对漫布的黑暗,似乎面对母亲对生命的渴望;凝望摇曳的灯光,似在默读她生活的篇章。想起与她相处的年年岁岁,我禁不住浮想联翩,心潮澎湃。此时,我真想,真想!手捧苍天,双膝跪地,对着远方真真切切地喊一声“娘,我的亲娘。”
  
  母亲离我而去整整9年头了。这些年来,一直想写点有关母亲的文字,却发现是散乱又困难的。很多辛酸生活的点滴中,她好象是苦难的化身,又好象是菩萨再世,哪一件事都可以写,又都是那样的简单。可每每下笔,有关她的情感一古脑地窜出来,想整理一个头绪都难。
  
  “别跟我谈命,也别谈什么苦难,为家、为孩子活着是我的乐趣,与天斗,与地斗,不如跟自己斗,生活靠自己去创造。”这是母亲很早以前的话,也是生活的哲理,受她的影响,我也养成了类似她的个性。
  
  应该说,母亲的童年没有故事,是在姥姥的怀抱中长大的。她刚刚出生几个月,在抗联当营长的姥爷夜袭鬼子据点,胸口中了鬼子的枪,倒在了秋雨中,连句话也没有留下。姥姥带着两个孩子东躲西藏过日子,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早早地累跨了身体,等到把大姨嫁出去,给不满16岁的母亲订了婚,就撒手找姥爷去了。
  
  从外地归家的大姨坐在我们面前,含着眼泪说着与母亲的过去时,正是深秋时分的傍晚,母亲正麻利地边听着大姨说话边搓着玉米棒。大姨吸鼻子的声音让母亲抬头看了一眼,拢了拢前额散乱的头发,叹一口气,又熟悉地抓起桌子上爷爷留下的旱烟叶,卷个纸筒送到嘴里,点上吸一口,扫一眼我们兄妹几个,低头又搓起了玉米,浓浓的烟,把她深深地包围,如同深秋的雾,锁住了夜空。
  
  大姨看了母亲一眼,擦了擦眼睛,看了看像小鸟等待喂食排在一起的兄弟三人,带着长者的口气继续说着,你们爸爸是个书呆子,你娘进了家门,他就在外地工作,一年才回家一回,家里的三个老人四个孩子地里的活都是你娘一个人忙里忙外,没有享过一天的福,真让她受罪了,你们兄弟几个一定得听话,好好学习,不能惹你娘生气。
  
  大姨说着话,在屋里玩耍才五岁的妹妹哇地哭了起来,大姨刚要起身,母亲发话了:“老大,你快去看看妹妹是不是尿裤了。老二,你坐到我身边来,边干活边听大姨说话,老三,你别捣乱,到外面玩会去吧。”母亲看看大姨苦涩地笑了笑说:“姐姐,那些伤心事就别提了,日子总得过不是?!”
  
  大姨沉着脸,照母亲的样子卷了纸烟点上,没有再说话,墩下身子帮母亲搓起了玉米,妹妹被哥哥抱到外面去了。其实,这些话大姨没有必要跟我们说,她是采取另一种方式安慰母亲。这些烙在我们记忆中的碎片是不需要用语言表达的,生活的多灾多难早已把母亲的心磨平,她的命运一直与苦难相连。大姨没有再说爸爸的事,也不敢说了,因为母亲脆弱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一天是爸爸刚刚去世后的第五天。
  
  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大的十五岁,小的五岁,还有一个近80岁的老人,没有了男人的天空,等于失去了整个世界,又让一个女人如何承受?那时的母亲沉默寡言,出奇的平静,平静的有点让人害怕,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她那颗看似平静的心里,藏着难以忍受的苦楚与挂牵;一脸看似平淡的笑容里,记录着无奈的苍桑与辛酸。
  
  是夜,妹妹依偎在大姨的怀里睡着了,母亲则像千百个夜晚一样,半个屁股倚在炕沿斜靠着桌子角,一针一线缝补我们穿过的衣裳。大的改成小的,小的改成背心,一直是我们兄弟穿衣的传统,尽管打了不少的补丁,但是我们兄妹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干干净净。奶奶挪动着小脚悄悄从门缝里瞧了瞧,抹抹昏浊的泪水回到自己的房间。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子之痛已令老人痛不欲生,可是在奶奶的心中,母亲的痛苦远远胜过自己。爸爸走后,儿媳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如果儿媳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好说,剩下的孩子还有什么指望可言?在她的心中,与她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儿媳,不但胜过了闺女,比儿子也要亲几分呀!在苦难中凝聚的亲情,早已超越了骨血之情,也超越了生命的本身。
  
  生活的重担无情地压在了身体单薄的母亲身上,可生性刚强的她并没有被压跨,她用她瘦小的肩膀,自强不息的信念支撑着这个家,支撑着这个快要支离破碎的家。初冬时分,借爸爸人情的余温,东挪西凑借钱,曲膝弯腰求人,八间新房盖起来了,终于有了老人居住的天地,也给了儿子们一个生活的空间。
  
  房子上梁的那个飘着雪花的中午,母亲把颤颤悠悠的奶奶扶到了房子前面,哥哥、我和弟弟站在母亲的身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在房梁上响起,母亲拉着奶奶的手笑了。一朵朵的雪花飘飘扬扬地落在母亲的身上,落在新添的白发上,缓缓化了,如春雨般融进了母亲的心里。调皮的小妹抓起房顶上扔下的喜糖,皮也没有剥开就迫不及待地给母亲塞进了嘴里,母亲扬起头有滋有味地尝了尝味道,又低下头吐到了小妹的嘴里,乐得小妹又蹦又跳。
  
  奶奶哆嗦着双手,端起敬灶神的八宝粥,吹了吹粥上的纸灰,送到母亲面前,用命令的口气说:“孩子他娘,你喝了吧,这是咱家的香火呀!”母亲在乡亲们的注视下,浅浅地喝了一口,又双手捧给奶奶说:“娘,您受的苦比我还多,您就喝了吧,只要您身体好好地。”奶奶知道母亲的脾气,无奈地接过来,把头扭过去擦了擦眼,递给了哥哥,哥哥望着奶奶和母亲摇摇头递给我,我又不知所措地递给弟弟,弟弟端着粥呆呆地愣在院中央。
  
  雪花飘得更密了,遮住了整个大地,周围传出了稀疏的哭声,前来帮忙的乡亲们也被感动了。岁月给善良的人们涂抹了苦涩,也给真爱的人们增添了感动,真善美是生命真诚的赞歌,而这赞歌的源,就是我的母亲。(感恩 www.lzdaxue.com)在苦难中挣扎的她用心唱出的歌,是生命之歌,是契而不舍的乐观精神。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依赖母亲活着,就像河里的鱼离不开水一样。早上,天还没有放亮,她就准备好了我们上学的早饭,早早地下地去了。晚上,满身疲惫的她扔下手中的工具,又点火做饭,柴火的烟弥漫了整个家,而笑声渐渐明朗。母亲像个陀螺,在我们亲人之间不停地运转,再没有听到过她的叹息与怨言。
  
  我上高中住校,妈妈一次给我带一周的饭,一次蒸一锅搀了白面的窝窝头,全放到口袋里让我拿走,到小河沟里捞几条小鱼与咸菜一起炖好,给我装到瓶子里,味道出奇的鲜美,把同班同学的馋虫都勾了起来。可在一个不是周末的中午,我才知道母亲的日子比我想像得更加艰苦异常。
  
  麦收后的一个中午,我回家拿课本,正碰上母亲与奶奶争夺饭碗的一幕。
  
  “孩子他娘,你不能吃这些东西了,天天干活太累,身体受不了。”奶奶抓着母亲吃饭的碗,口气中透着关爱。
  
  “娘,你就别管了,卖了这次公粮,我们家的债就差不多还清了,我喜欢吃这种味,别让您和孩子受委曲就行。”母亲趁奶奶不注意,夺下碗蹲在地上吃起来。
  
  “你吃我也吃。”奶奶赌气地抓起另一个碗从锅里盛出了一碗榆钱儿菜,坐在门槛上也吃了起来。
  
  “娘……”母亲欲言又止。
  
  “再苦也不能把身子累坏,这个家没有你不行,孩子长大了,不用愁了……”奶奶的牙都没有了,说话也咬不清。
  
  “……嗯,娘,好日子在等着我们呢。”
  
  站在窗外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与母亲紧紧抱在一起。
  
  生活的路漫长而艰难,在这条路上,母亲一直拉着我们的手,不屈地前行,直至走出了一条属于我们兄弟自己的路。
  
  几年过去了,她的孩子们逐渐走出了她的视线,哥哥结婚了,我走得离她最远。母亲的腰板弯了,头发几乎全白,应该说,她享清福的时候到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我离开家乡不到两年,她意外地得了不治之症。
  
  我不知道天性乐观的母亲是如何知道自己得了病,也不知道为了让我好好工作如何让哥哥隐瞒自己的病情毅然走向了手术台。从苦难撑过来的母亲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手术后第八天就谈笑风生回家了。其实,多年后,我跟哥哥才知道,母亲私下里曾求过医生,她不想住院,不想花太多的钱,更不想让儿子们跟着自己受累,这又是何等的高尚呀!当我从部队载誉归来,跪在母亲的床前任她那枯瘦如柴的手抚摸我的头发时,眼泪涮涮地流个不停。作为儿子,作为一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心痛与体恤母亲的儿子,我欠她的太多了,这辈子想补也补不上了。
  
  母亲去世的那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母亲坐在椅子上,牵着我的手,我的眼睛寻着她指的方向辨别北斗星,一只只蝴蝶环绕在身边,抬起我和母亲向北飞行,渐渐消失。醒来的时候,我的右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哥哥的电话来了。他哭着说,娘想见你,快点回来吧。
  
  秋雨打湿了我的眼睛,秋风吹走了我的希望,等我心急如焚赶到家中时,母亲已安静地闭上眼睛,哥哥说,母亲走的时候,轻轻地喊了两声你的小名。送别母亲的时候,我没有哭。当纸钱燃尽,墓碑立起时,我双膝跪在乡村泥泞的土地上,久久没有动,趴在地上听着母亲的呼喊声。我听到了,其实,我早就听到了,现在还仍然记得。她说,儿呀,挺起腰板做人吧,母亲在远方会保佑你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沿着母亲铺就的路走着,义无反顾,以慰她的在天之灵。今夜,秋雨纷纷,内心深处的思念情结一层层一束束积聚,把我从沉睡中唤醒,让我用心灵,用生命呼唤着她,踏踏实实响响亮亮地喊了一声娘,借此纪念逝去9年的母亲,也平静自己浮躁的心。

  父亲最后的回应
  
  文/叶倾城
  
  她倾身上前,轻轻叫一声:“爸,爸,你听见了吗?”父亲的头,微微向她的方向动一下,嘴里含混地“唔”一声。这是父亲给世界留下的最后声音。
  
  她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常带她去大学的露天电影院看电影。开演前几分钟,她忽然跑去买冰棒,买好了一回头,所有的灯都灭了,黑黢黢的场上,无数黑压压的人头和背。试着向记忆里的方向走几步,全没有相关线索。一急,她带着哭腔大喊:“爸,爸爸……”顿时无数此起彼伏的应答和笑声,十七八岁的大学生们,在占她便宜。她都快放声大哭了,父亲从人群里挤出来,微蹲身把她一牵。
  
  有段时间,她不大肯喊父亲。岁月承平,没有革命也没有战争,青春的叛逆全投到身边至爱的人身上。跟家里人说话,老有种气鼓鼓的味道,动不动还顶他们一两句。一次为什么事,迫不得已要去父亲办公室找他。脚步踩在木地板上,激起巨大回声,她噤声不敢动。有人过来问她找谁,她一时混乱不堪,“我……”是该说“我爸”还是父亲的名字?就噎住了。
  
  有父亲的同事过来,是她该喊叔叔的,却死撑着只当不曾看见。那人道,“胡老师在呀,你喊一声。”喊?像小孩一样大叫“爸爸”?在这安静严肃的成人世界?太羞人了。
  
  忘了是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再等下去,她只得小声小气叫一声,“爸……”声音像飞不起来的鸟,到半途就折翼跌落,连隔壁办公室的人也没回过头来。
  
  脚步却匆匆响起,父亲从上一层楼急急跑下来。
  
  时光是冷酷的跷跷板。她一天一天走向生命之巅,也就是父母缓慢地退场,她一直天真、糊涂、不大谙世事,父亲总说她长不大,说她到八十岁,还会是父母眼里的小孩。她却没想到,自己没那福分。
  
  一昼夜的仓促,已足够决定生死了。
  
  早上7点,刚吃完早餐的父亲突然呕吐;8点,他独自到医院打针;上午10点,她去医院看父亲,一眼看见殷红的血,正一点一滴输入父亲血管;中午,父亲转入危重病房;下午,她和姐妹们,把隐瞒已久的父亲病情向母亲和盘托出;傍晚,身为医生的二姐,听完主治医生的最后陈述,极力克制,尽量冷静地说:“是,我们选择不手术。是,我来签字。”——早在三个月前,已经知道手术的徒劳。
  
  而仍然一无所知的父亲,还在病房里,打听她北京的新居,絮絮叮嘱细节。父亲周身插满管子,每一根里面都是一个生的希望。他只觉不耐,说这针怎么总也打不完,屡屡想要调快点甚至拔下来。她连忙安抚父亲:“房子装修好了,你和妈去住一段时间吧。”父亲想一想:“等明年春天吧。”
  
  夜深了,父亲渐渐睡过去。她宁愿相信这是睡,而不是时断时续的昏迷。第二天凌晨7点,父亲恍惚地醒一下,嘟哝几句,口齿已经很不清了,却都听得懂,是让在他身边守了彻夜的女儿们去休息。
  
  8点,医生过来,喊父亲“胡老师”,父亲眼皮动一动,是残存的一点意识;8点半,再喊他“胡老师”,没反应,喊名字,也没反应。
  
  她倾身上前,轻轻叫一声:“爸,爸,你听见了吗?”
  
  父亲的头,微微向她的方向动一下,嘴里含混地“唔”一声。
  
  这是父亲给世界留下的最后声音。而血压计上的指数,一格一格跌落……8点53分,医生关掉了所有仪器。
  
  痛与恨紧密相连。她自此不信鬼神,诸天神佛都瞎了眼;每一位桑榆暮年的老者,她都看着不顺眼,为什么人人都比父亲多了些时光。
  
  深冬时节,她上班。看见门外有灰灰的微光——终此一生,她都是无父的人了,天气与心态,一定悲凉。出门才看清是落雪,已经来不及,踩在雪后成冰的台阶上,一跤滑倒,“哎呀”一声。分明是叫天天不应,她却听见耳侧有低微的一声“唔”,跟父亲临终前的那一声完全一样。又一次,在遥远地方的父亲,回答了她的呼唤。
  
  刹那间,她跪在冰冷脏污的雪地里,泪如雨下。
  
  这一生,风来雨去,俯里仰外,她都会听见父亲最后那微弱的一应。
  
  她只做了父亲三十年的女儿,而父亲的疼爱和宠眷,却要长长久久地,伴她一生。

  1. 父亲的无字短信
  2. 我的父亲是一个收棒子的
  3. 伤悲着我那苦命的父亲
本站文章均为原创,未经允许谢绝转载,励志大学将对私自转载者追究法律责任www.lzdaxue.com
  • 推荐:不论是我,还是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 推荐:好好活着
  • 推荐:幸福就是好好活着
  • 发表评论 共有条评论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匿名发表
    本文标题: 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的爱
    本文地址: http://www.lzdaxue.com/ganenlizhi/34595.html

    感恩励志

    倾一生之力,注一世之情。
    听一席之音,赏一瞬之魂。
    读经典之篇章,励高远之宏志。
    撰经世之子集,留百芳于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