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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马云-第二章

小说:这才是马云    作者:陈伟    2014-09-26 17:43:35

 

 
海博翻译社成立后,G主动要求去做宣传,并去一些公司联系业务。大家都不忍心让她去,她却说:“我去容易成事,谁会拒绝一个80多岁又会讲英语的老太太的请求呢?”事实正如G说的那样,年轻人办不了的事,G出马基本一次搞定!
G当时还骑自行车。有一次她送文件时迷了路,后来大家不敢再给她活儿干。再后来她就专门负责去大宾馆做宣传,大宾馆冬暖夏凉,环境也好一些。
都说老年是第二个童年,这话不假。G也会生气。有一次我跟同学在讨论歇后语,说道:老太太喝稀饭——无耻(齿)下流,老太太靠墙喝稀饭——卑鄙(背壁)无耻下流。同学们听得哈哈大笑,G却很严肃地走过来,说:“这些歇后语我不爱听!”
那段时间G因为肠梗阻开了三次刀,还截了肠。由于G的心态良好,恢复很快。再来上课时我对G说:“据科学报道,东方人由于以素食为主,消化和吸收的‘程序’多,所以肠比西方吃肉的要长一些。您现在截了一段肠,我觉得这对您学习英语一定是有帮助的,因为您现在比我们更接近洋人。”G听了笑个没完。
英语班的事情传到了中央电视台,引起了《东方时空》杭州籍的编导樊馨蔓的兴趣。她带着摄影师来到杭州,打算为我们拍摄一个短片。
樊导先“潜伏”在英语班里听了两次课。我当时发现班里多了个长发大眼睛的女同学,课间会跟马总交流。听说她是电视台的,我也没太留心,因为班上来来去去的同学本来就很多,习惯了。
这时的G腿脚已经不太方便,马总每次都指定不同的同学去接G上课,那天刚好轮到了我。
到了G的家门口,我像平常一样敲门。门刚打开,一道刺眼的强光扑面而来,我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摄影机已“埋伏”在G的家里,马总和几个同学也已先我而到。我们一开始有点紧张,樊导说:“大家不要紧张,原来该怎样还怎样,就当我们不在。”
我们在G的家里坐了一会儿。墙上有一张老照片,有很多人,中间是邓颖超,落款是“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会议全体职工家属代表”。
已经没有办法从照片上辨认出G,G告诉我们,她先生是铁路工程师,照片拍摄时间是1956年,在北京。那时她在家属区跟大家一起办托儿所、小卖部。
我们接了G去上课,樊导全程跟着我们拍摄。
我们在“平湖秋月”为G举办了一场特殊的纪念活动
不久英语班的故事就出现在《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节目里,这节目收看的人不少,播出第二天就有不少熟人跟我说:“昨天我在中央台看到你了!”
1995年秋天,G过世了,当时《女友》杂志刚发了一篇《公关老太太》介绍她。大家都很悲痛,马总召集全体同学在西湖边的“平湖秋月”为G举办了一场特殊的纪念活动。
马总说:“……G在天上会一直陪伴着我们,她不希望看到我们悲伤,她希望看到大家快乐。今天我们在美丽的西湖边回忆G跟大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们要高高兴兴地送送她……”最后,我们把G的骨灰撒在了西湖里。
                  情同父子
马总与Ken夫妇在一起
提起马总的过去,Ken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
很多人都知道马总大学考了3年,但很少人知道他曾风雨无阻10多年每天在西湖边读英语,和外国人交流。
Ken是澳大利亚人,是马总很小的时候就在西湖边结识的朋友,他们情同父子。Ken曾邀请马总去过澳大利亚,到了那边马总才发现,资本主义不是先前想象得那么水深火热,也用不着我们去拯救。相反,如果我们不迅速发展,我们恐怕将“被拯救”。
在澳大利亚,让马总记忆较深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公园里居然有很多人在打太极,这是马总最喜欢的健身运动。
Ken有时也来英语班做客。那时他已年过古稀,但依然健壮。这样我们班里就有一男一女,一中一外两个老人了。
他话里有很多俚语,我们不懂,马总会帮助解释。比如,“非常好”这个词,他会说“血淋淋地好”(bloody wonderful)。
他手指很粗,用电脑打字时经常要用一根筷子,否则就会一次打出两个字母。
1998年马总在北京工作,Ken来杭州时马总让我接待他。有一个星期,我去哪儿都带上他,吃完晚饭才送他回宾馆。我自以为接待得不错,可他却向马总“投诉”我总是酒后驾驶,屡劝不改。当时我不以为意,现在想来是我错了。
马总是个很念旧的人,Ken已过世好多年了,但马总的家里和办公室里一直放着他与Ken的合影。
马总与Ken的两个孩子合影
Ken的儿子跟他爸爸长得一模一样,是一位瑜伽教练,2009年我还在马总家里见到过他。
                  曲终人未散
由于马总开始创业,英语班就解散了。但同学们还继续交往着,喝茶、打牌、下围棋、讲段子……
马总出差开始多了起来,常常不在杭州。而同学们聚会时也总会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聚会有哪些人,在干什么。
由于有的同学要出国深造等原因,结婚比较晚。每当有女同学孑然一身回国跟大家聚会时,电话那头的马总就会开玩笑地说:“告诉她,找个好人家该嫁就嫁了吧,不要再等我了!”
有一天傍晚马总打电话给我,说他在深圳吃大排档呢,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段子。我就给他讲了两个,电话那头他哈哈大笑,不能自已。过了一会儿,富春江一游,其中有G和Ken
马总在电话里轻声说:“刚才笑得太响,把旁边一桌吓着了!”
在一个深秋的周末,天气非常好。马总难得在杭州,大家一起去宝石山上的抱朴道院喝茶、打牌。马总穿着一件很帅气的风衣,一个同学看了看他衣服的商标后,说:“鳄鱼嘛,名牌!跟×××的一样。”
马总说:“跟谁一样?看清楚,看清楚!鳄鱼头是朝哪边的,我这是法国鳄鱼!”
旁边一对快乐的老夫妻在下军棋,缺一个裁判。我们打牌的人还有多余,马总就安排输了牌换下的人去给老夫妻做裁判。老夫妻玩得很开心,当“老头”用“炸弹”炸了“老太婆”的“司令”后,“老头”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大声说:“兵不厌‘炸’,那是炸弹的‘炸’。”
老夫妻的快乐感染了我们,其实快乐本来就很简单。
过了没多久,马总说有点事先下去一趟,中饭没有赶回来吃。等马总回来已经快下午5点了,他坐下后问:“你们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同学们说不知道,马总说:“我去了趟广州又回来了!我去办出国签证。”
大家惊讶不已:“真的啊?!去了广州又回来了?我们连萧山都没有敢猜。”
到了1998年,马总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北京,难得回杭州一趟,但每次回来都会约大家聚会。记得有一回在外面吃完晚饭,我开车送马总一家回家,当时马总的儿子已经7岁了,长得胖胖的。路上马总爱人张英一直在跟儿子说:“坚持一下噢,别睡着,坚持!”我觉得很奇怪,说:“小孩要睡就让他睡吧!”马总爱人张英说:“你不知道,孩子已经很重了,他要是睡着,我们两个只能把他抬上6楼。”
2000年我搬了家,乔迁那天同学们都来我家打牌。马总路过我家时,顺道来看看同学们。他来时已过了吃饭时间,可他还空着肚子,只好在我家吃了一碗泡饭。马总很忙,待不到半小时就要走,临走时他跟一位同学为一件小事打了个赌,结果输了200元。马总说:“陈伟,我本来想省点钱到你家吃碗泡饭,没想到你家的泡饭比香格里拉的泡饭还要贵。”同学们听了都笑。
一次马总在香港开会,记者问:“现在你们公司资金这么少,如果竞争对手起来,怎么才能保证公司活下去,你对‘一山难容二虎’怎么看?”
马总:“主要看性别。”
记者茫然。
马总接着说:“我从来不认为‘一山难容二虎’正确。如果一座山上有一只公老虎和一只母老虎,那样才是和谐的。”
记者又对马总讲的电子商务的作用表示质疑,马总回答:“刚出生的孩子你能告诉我他有什么用吗?电子商务也一样,目前还是个雌(雏)形。”(马总说了个杭州音。)
记者问:“雌形是什么意思?”
马总惊奇地问:“雌(雏)形你不知道吗?就是小鸡,就是baby。”
记者明白了,马总说的是雏形。
回来后马总有一段时间每次必讲“雌形”,说:“这次丢脸丢大了,那么多人……我一直以为读‘雌’。”
马总喜欢下围棋但水平一般。创业期间马总常去日本出差,在东京机场返程候机时常会跟同去的同事下下围棋。围棋在日本很普及,到处“藏龙卧虎”,跟中国的乒乓球一样,所以在他们下棋时常有候机的日本人过来看。马总说:“一个老头过来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走开了;过一会儿一个小孩过来看了一眼,也摇摇头走开了。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丢中国人的脸。怎么办?围棋水平一下子提高是不可能的,于是我们改下五子棋!五子棋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要看就让他们看吧!”
有一次我去非洲肯尼亚,发现自己还能用英语跟当地人沟通,于是就发信息给马总:“马总,你教我的几句破英语居然在非洲还能派上用场。”
马总回信息:“没良心的东西!”
有一年我在横店拍电视剧,跟几个演员吃饭。我打电话给马总,他说他正在参加杭州休博园的国际休博会。结果,他发言时先念了我发给他的一条短信:富豪榜出来了,现在国内首富是个女的,270亿元。你一时半会儿也赶不上了,不如休休闲,喝喝茶,打打牌吧。
果然第二天杭州各大报纸都登了,标题是:马云参加休博会,发言前先念了一条短信。
收购“雅虎中国”后,有一天去马总家玩,我开玩笑地说:“马总,你现在已经很富有了,分一点财产给学生吧。卡内基说过,在巨富中死去将是一种耻辱。”
马总:“那反过来呢?”
“什么反过来?”我问。
“在贫穷中死去将是无上光荣吗?”
马总总是技高一筹。
                  概述
1995年马总开始了他第一次创业。他的创业故事很多人耳熟能详,而我,却总记得在创业的过程中,马云和他爱人张英为“中国黄页”做出过像“抵房子”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定。类似的决定,我相信一定有好多次,有些会更惨烈,有些我听说过一点点,有些我根本不知道,有些过后还可以拿出来分享,有些怕是当事人永远都不想被人再提起。
尼采说过一句话:“思想者最不幸的不是被误解,而是被理解,因为被理解意味着有人知道你是那样的痛苦。”我认为创业者也一样,完全被理解也是不幸的,因为曾经有过那样不堪的痛。
                  去美国是被骗去的
1995年,有一段时间我和马总一直没有联系。有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去他家聚聚,说他刚从美国回来,有重要事要宣布。
那天马总家来了很多人,有一些是同学,还有一些我不认识。马总披着一条毯子,人缩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紧张。人到齐后,马总开始讲他前一阵子的奇遇。
一家国外公司来到浙江,号称要投资建造高速公路,邀请马总做翻译。后来又带他去了美国,吃好的,住好的。我还记得当时马总说在拉斯维加斯住的顶楼的房间,一按旋钮屋顶立即打开,就剩一层玻璃,躺在床上可以看见满天繁星。
马总后来发现那帮人和别人谈判时说的事情根本与事实不符,他们还要求马总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作证”。马总觉得他们可能是一个国际诈骗组织,就拒绝跟他们合作。
这时对方开始威胁马总,说不合作他就休想回去,并把他的东西全都扣下……
马总之后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终于逃出魔掌……
“这帮人太坏了!”马总披着毯子缩在沙发里,很多次重复着这句话。可以感觉到,一些不堪回首的细节,恐怕马总永远不想再提起。
但我个人以为,人的很多潜能恰是被一些极端事件“激发”的。被枪指着脑袋的瞬间,有的人崩溃了,而有的人可能立马变得强大,谁知道呢!
马总从那帮人的黑窝里逃出来后,没有立刻返回中国。他想起了杭州电子工业学院的外教同事之前说起过的因特网,而且那位同事的女婿就在西雅图当时仅有的网络公司工作。
于是马总飞往了西雅图,找到了那家公司。公司里的人跟他说,要查什么就在电脑上面敲什么。他就在上面敲了“beer”,结果搜索出来德国啤酒、美国啤酒和日本啤酒,但就是没有中国啤酒。接着他又敲了个“China”,搜索结果却只有数十个单词的中国历史介绍。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几乎每天去马总家听他讲解和演示因特网。我基本上没听明白,只是凑个热闹,顺便见见同学们,当然更是为了给马总一个面子。马总每天都张牙舞爪地讲得很兴奋,讲完了互联网之后,又讲他的创业计划,然后还问我们有什么想法。
我们都说没有想法。
有人向马总提了几个问题,都是些关于创业步骤的。马总答不上来,说他还没有想好。于是大家一起摇头叹息,纷纷向他泼起了冷水:“马老师,你开酒吧、开饭店,办个夜校,或者继续当老师,怎么都行,就是干这个不行。这到底是什么?中国人没一个知道的——不是说它不好、没前途,而是因为这玩意儿太先进……中国人不会买账的。”
大家的反对并没有让马总灰心。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自接触到了因特网,这让当时的马总无比兴奋。他决定在中国开办一家公司,专门做因特网。马总去美国花了一点点钱注册了“China page”,电脑显示:“You are lucky……”(你很幸运!这个名字没有被注册。)
马总说就在同一天,一个台湾的年轻人注册了“Taiwan page”。海峡两岸同一天进入了因特网时代!
这次的创业,和创立海博翻译社不同,马总放弃了当时被大家看成金饭碗的大学教师工作,辞职下海了。我记得他告诉我说,在他打算辞职的时候,本来还挺犹豫的。后来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在校园里遇到了系主任。系主任骑着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把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他叫住马总,语重心长地劝他好好干英语教师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明白,如果继续在学校待下去,他的现在就是我将来的‘前途’了!”于是,马总迅速地辞职了。
1995年4月,马总在杭州文二路的金地大厦租了几间房,办起了“中国黄页”。听说他当时拿出了六七千元钱,还找妹妹和妹夫借了一些钱,凑了两万元启动资金。自此,马总正式注册了自己的公司——杭州海博电脑服务有限公司。这是中国第一家互联网商业公司,员工只有三个人:马总、马总爱人张英和何一兵。何一兵是马总在学校时的同事,被马总一通电话忽悠,也来干这个叫Internet的事业了。
我虽然听不太懂马总讲的互联网,不过但凡他召唤我去帮忙的时候,我还是每次都会去的。有一天公司招聘,让我去帮忙壮声势。我去了后,发现一个不小的房间里空荡荡就放了一张课桌和一张课椅,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马总的第一任秘书李芸,就是那天招进去的。
马总一开始做“中国黄页”时没有客户,于是就先从身边人下手。当时我在出口电视机的公司里上班,另一个女同学在望湖宾馆做大堂经理,马总就把我公司14英寸出口彩电的资料和望湖宾馆的图片发上了因特网。这很可能是中国最早上网的产品和宾馆。
之后不久北京召开了世界妇女大会,会后一些代表来杭州游玩,入住望湖宾馆。望湖宾馆并不是杭州一流的宾馆,当被问及为什么会选择入住望湖宾馆时,她们回答说,因为这是因特网上所能搜到的中国唯一的一家宾馆。
在望湖宾馆做大堂经理的这位同学叫周岚,之后成了马总的第二任秘书,现在是阿里巴巴事务部的总监。当年她是我们班最清纯的美女之一,有照片为证。
关于“漂亮”在人生中能起多大作用,马总曾经跟大家也探讨过。马总说:“漂亮当然有用,不漂亮的人经过努力只能做老板,漂亮的人经过努力可以给老板做秘书,哈哈!”周岚,马总的第二任秘书
即便如此,“中国黄页”上线后,还是没有多少客户找上门来。马总不得不承担起宣传中国黄页的重任。由于没钱做广告,马总就挨家挨户地演示、游说。回忆起那段经历,马总至今还是很感慨:“我那时名义上是总经理,其实就是个推销员——跟当时上街推销保险、保健品的那些‘令人讨厌的业务员’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人家是以签保单、推销产品为使命,而我纯粹就是个志愿者。”我有一次还听到同学说,在路边的大排档还曾见到过马总跟人坐在路边神侃。我相信那段时间,马总的创业经历是各色滋味,全涌心头的。
                  马云的贤内助
苏格拉底说过:“美好的婚姻能带给你幸福,而不幸的婚姻却能让你成为哲学家。”我觉得那只是他对自己娶了悍妇的自我安慰。人活在世上到底能得到多少?“万顷良田”其中“一斗米”,“千座大厦”之间“半张床”。所以,“另半张床”在生命中是至关重要的。马总曾多次在演讲时说过:“回到家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张好床,床上要有一个好人!”
马总爱人张英是他的大学同学,后来又在杭州电子工业学院同一个教研室工作。
教英语班的时候,若马总有事实在来不了,张英就会来代课。虽然次数不多,但从英语教学的角度来看,说实话张英比马总课要上得更好一些。马总教学时传授的思想方面内容多一些,有时候容易天马行空。而张英每堂课都会归纳一类英语问题,认真地讲词汇说语法,比马总上课更专注,几乎不讲英语之外的东西。
马总很喜欢热闹,经常邀请同学们去他家玩,而且每次都是很多人。张英对大家总是笑脸相迎,准备茶水,有时还准备饭菜,大家走后一片狼藉等她收拾。他们家当时在杭州的最西边,再西就是农田,在他家里,晚上可“听取蛙声一片”,不远处“中华田园犬”的吵闹声也时隐时现。张英又要上课又要帮马总创业,儿子只能请保姆带。为省钱,她请了个农村保姆,结果很快儿子的口音就随保姆去了,把“电池”叫成“电油”,而且发音离普通话八竿子远。张英赶紧想办法换保姆。
马总在创办“中国黄页”时,曾准备把自己的房子做抵押。有一回在同学聚会时,马总又提起这事,张英知道马总已决定了是不会改变的,就在边上很无助地说:“一定要抵房子吗?房子抵了以后我们住哪里呢?”
“中国黄页”成立后,马总频繁出差美国,一开始蛮兴奋的,后来觉得累了,就让张英代他去。有一天,马总打电话给我:“陈伟,马上组织同学们活动,从今天起每晚都要活动。”
我问:“现在这么空吗,马老师?”
马总说:“张英去美国了,要15天!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叫花子突然捡到了200万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张英在创业初期不仅仅是贤内助,更是“业务骨干”。记得“中国黄页”第一笔8000元人民币的“大订单”就是张英谈下来的。
1998年马总去北京工作,张英也跟着去北京。为出行方便,那年张英学会了开车。车技还不娴熟的张英有一回倒车,撞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奔驰车。这可把张英给吓坏了,把奔驰车撞坏那还不得倾家荡产?!下车一看,张英开的捷达车尾部还架在了奔驰车上。当时同车上还坐着两人,他们赶紧把捷达车的尾部抬下,结果竟然发现人家奔驰车一点事也没有,连油漆都没有擦掉一点!张英绷紧的神经这下舒展了,比撞车之前还舒展,赶紧上车走人!
创业成功之后也并非没有无奈。2008年张英来公司找一个副总裁,那是张英一手培养起来的副总裁。她到了公司前厅被前台美眉拦住了:“这位小姐,请问您找哪位?”
“我……”张英看着跟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前台美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张英几乎没有再去过公司,她很感慨地说:“自己千辛万苦创建的公司,我现在已经走不进去了,即使进去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些年来整个公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张英对马总健康等方面的“管理”却从来没有松懈过。
张英知道马总是“人来疯”,跟人谈事时从来不知道累,而且兴奋异常,到人走了才知道累。所以只要开会开得晚,张英就会定时来电催,以保证马总尽早结束。
马总的中饭基本是家里送来的,过了中饭时间张英也会催。中饭时间去马总办公室,你会经常听到马总这样打电话:“……肉已吃了两块,蒸蛋吃了一半,青菜吃了很多……水果正在吃呢!”
为了让马总和家人吃好饭,张英把两个在家帮忙的娘家亲戚派出去学厨艺,他们现在的水平都可以在家接待“元首”了。金庸、吴小莉等名人来,马总经常安排“家宴”,而且他们对“厨师”的厨艺也是赞不绝口。
马总穿的衣服都是张英买的,张英买什么马总就穿什么。有几回去香港,马总也“亲自参与”了买衣服,但基本是“身体”参与,“思想”不参与。
近两年马总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不论是“阿里巴巴”还是“华谊”,马总每减持一次股票,就“被离婚”一次。而在我看来,要他们离婚一定会比再建一个阿里巴巴更难。
                  不着调的梦想
记得英语班课堂上有一回的命题是“I have a dream(我有一个梦想)”。同学们的“梦想”五花八门,有想当科学家的,有想遨游太空的,有想子孙满堂的……而最多的是想赚够了钱周游世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忘了当时马总的点评,但马总自己是一个特别有梦想的人,尽管梦的内容经常在变,但梦始终没有停顿过。
有一个周末,大伙儿一起去杭州的天竺山登山。马总说:“金庸的每部武侠书我都不止看过一遍,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武林高手。比方说,”马总一边说一边在一棵大树下捡起一根稻草,“我一发功,这根稻草会变得刚劲无比,一甩手它就能穿透这棵树。等我一收功,它又松软如初,两头从树干上耷拉下来。所有经过的人都看不明白这根稻草是怎么穿过树干的。哎,我若有旷世武功就好了,比如像风清扬那样。”
马总的武侠梦想一直没有磨灭过。在创办了阿里巴巴后,有一回马总还说:“我哪天突然消失,谁也找不到我,大家急得团团转。一周后我才告诉秘书,别人再问起,你就回答:‘马总去拍电影演风清扬了。’别人若问:‘那啥时候能回来?’你就说:‘我也不知道,您关注一下相关的新闻吧,电影啥时候杀青,马总啥时候才能回来。’我觉得这样蛮好玩的!”
还有一回和英语班的同学们喝茶,马总又说了这样的梦想:他在现代化的杭城招摇过市,其他人都是西装革履,而他一身白色绸衣,一副墨镜,头发锃亮,苍蝇停上会摔断腿那种。着装与周围格格不入,边上还站着两个高过他一头的女保镖,他左手一伸,一保镖立刻递上一个大饼,他咬上两口扔回去;右手一伸,另一保镖马上递上雪茄点上,他弹烟灰时保镖用手接着。抽上几口,他在女保镖手上拧灭雪茄,一阵青烟冒起,女保镖脸不改色,毫无表情。事后女保镖拍拍手,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周围的人瞠目结舌,各种表情都有……
后来在创业过程中马总经历了很多,所以这个阶段他的梦想已大大改变。
梦想一:带着团队所有人去巴黎过年。在大家已经惊喜万分时,宣布年夜饭后还发年终奖:每人两把钥匙。在大家莫名其妙时,他再说:“我给大家每人在巴黎买了一幢别墅,还有一辆法拉利跑车。”当场有人因心动过速,被送进医院……
梦想二:马总走进一家欧洲豪华酒店,工作人员见是亚洲人,爱理不理。马总找到酒店老板说:“这个酒店你出个价,我买了!”老板说:“这个酒店不卖,除非3亿美元。”马总拿出支票来,一边写一边说:“我还以为要5亿美元。”迅速办完手续,他拿着总裁办公室的钥匙交给门口一个弹吉他的流浪汉说:“从现在开始,这个酒店是你的了……”
马总不仅自己“做梦”,在创业最艰难的时候,还组织大家一起“做梦”。有一年年底,没有年终奖还要加班。一天,马总把大家组织起来开会,说:“假如你们每人有500万元年终奖,你们想怎么花?”大家七嘴八舌就说开了,兴奋地“畅想”了近一个小时,马总突然打断:“好!大家说的这些都会实现,接下来干活吧。”
有人说:“马总,再让我们多说一会儿吧,我才用了300万元呢!”大家哄笑着散开,继续工作。
“穷开心”是创业初期最准确的诠释。虽然当时我没有加入公司,但我经常去看望他们,因为他们就在我家隔壁。马总总会想出各种方法让大家高兴,对工作表现好的伙伴,没有条件进行物质奖励,马总就给他们“加寿”。每次总结会时他都会给这位伙伴“加200岁”,给那位伙伴“加300岁”。大家都很珍惜自己的“寿数”,有位姓钱的伙伴“加寿”最多,共加了9000岁。他现在已经移民加拿大了,去年回来住马总家,还跟马总学太极。他说他最开心的事就是他曾经是“九千岁”。
2011年元旦,“九千岁”钱同学又来杭州了。马总家客厅里有两个很漂亮的铜马,每个有手掌那么大,这是钱同学当年从成都开车去九寨沟的路上买的。先是马总看上了,但看到标价每个4000元,他决定放弃,之后钱同学买下它们,送给了马总。
说到这事,马总笑得停不下来:“人家要4000元一个,陈伟,你知道他还人家多少吗?200!……两个!”马总睁大眼睛,伸出右手做了两次“V”状:“还说再送点其他小礼品。”马总边说边做了几下老中医抓药的动作。
马总接着说:“他还价我听都不敢听,难也难为情死了。说不定人家还一棒子打过来!”
钱同学却在一旁憨憨地笑着:“这,这,这些小生意我之前也干过,您就按铜的分量跟他还,不行咱再给他加点。”一口好听的京腔,“如果您还他2000,啪!人家给了,这您后悔都来不及啊!您说是这理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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